成某某受贿罪案件三次审理的律师文书
一审辩护词
河南奥博律师事务所接受本案被告成X的妻子XX的委托，并经过成X同意，指派执业律师张勇为成X提供法律帮助，担任辩护人，经查阅卷宗，会见被告人，参加庭审，现形成以下有罪罪轻辩护意见。
辩护人认为：本案适用罪名是正确的，但是关于本案第二笔指控事实认定错误，关于本案的第三笔、第五笔指控，因为原本就不存在，所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应不予认定：
一、关于本案的第二笔。
1、49800元的税款应当从被告人成X收到的15万元中减去的问题，被告人成X在二卷第9页上起第7行、二卷76页的《情况说明》两次提到该问题，有一定的案卷证据基础，应予重视，建议首先向刘XX核实。
2、减去5.3万元后，再减去49800元的税款，下余的钱款仍旧不应以受贿金额认定。
在这一笔中尽管是XX市水利局以单位名义委托XX市建筑渣土管理办公室施工，但是XX市建筑渣土管理办公室并不是一个施工单位，被告人成X也没有义务为该项工程垫付资金。因为这个工程评估是135万元还多，在这个工程中仅有XX工学院出了100万元，刘XX怕赔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活动，所以借给刘XX的钱既有投资入股的性质，又有一定的担保因素。
该笔款项中被告人成X不但资金入股，同时还有一定的利用职务之便的成分，至于有哪一部分是资金投资的收益，利用职务之便产生的收益又占多少，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区分开的，所以应按事实不清，不以犯罪数额认定为宜。
二、在第三笔指控应不予认定，具体理由如下：
1、在本案中赵X关于第三笔指控的供述根本就不能作为指控成X受贿罪的证据使用。
赵X说他是合伙人，但是卷宗材料显示不出来XXX小区的土方工程与赵X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赵X与王XX是不是合伙关系，赵X说了不算，签订合同的王XX说了才算。在王X平未认可赵X是合伙人的情况下，赵X关于本案第三笔指控的供述的证明效力首先应当被阻断。
2、在2008年上半年被告人成X在单位根本就不当家。
最能反映这一问题的是单位内部的财物报销凭证上的签字，律师和家属已经努力调取，但无论是XX市行政执法局，还是XX市渣土管理站都不配合，在此恳请法院予以调查；
3、第三笔指控的现有证据证明不了被告人成X为他人谋取利益的，谋取了多少利益。
涉案的XXX小区工程的土方量是多少，应收取多少渣土处置费，实际收取了多少，这些方面的证据在案卷材料中都没有。属于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行贿人向成X行贿的合理性就有疑问。
4、行贿款来源不清。
仅在二卷117页赵X的笔录里显示了一句：于是我就从管账的负责人那拿了10万元去了成X的办公室。那么管账的负责人是谁？是否确有其事？是否有相应的财务凭证可以证明？这方面的证据卷宗材料都不显示，赵X该处陈述的客观性又有多少就存在疑问。
公诉方在证据上不但缺失王XX的证词，在这个管账的负责人身上同样存在漏洞。两个关键知情人的证词缺失，即使是按照民事诉讼优势证据的证明标准的来衡量该笔指控，公诉方的证据也不占优势，更谈不上证据确实、充分。
5、赃款去向不明。
在二卷第53页，关于第三笔受贿款的去向问题，表述的太过笼统，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可能性。而在2014年9月3日笔录中（见二卷3—15页）关于第三笔的受贿款的去向问题，根本就没有显示，而本案的第一笔受贿款的去向就很清楚（见二卷第5页），有银行、有卡号、有金额。
基于以上五个方面的理由，本案的第三笔指控是不成立的。
三、关于第五笔指控应不予认定，具体事实和理由如下：
1、现有证据可以证明被告人成X2010年元月20日已经被免去XX市建筑渣土管理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一职。而智X挣到这个工程的第一笔钱的时间是2010年2月10日，这个时候成X已经被免职20天了，这些干工程的小老板消息都灵通的很，说智X对一个被免职的收费单位的领导行贿，这首先就缺乏合理性。
2、辩方的证据已经证明，智X的合同是分多次签的，并且2010年全年的累积工程量才54万多元，包含设备基础拆除、破碎、回填等工程项目在内的54万元的总工程量中，有多少方的渣土需要外运？实际需要交纳多少渣土处置费？事实也不清楚。辩护人认为这个事实不清的证明责任以及证明不能的责任，理应由控方承担。
3、控方证据链条难以闭合。
假定在XXXX小区工程中成X受贿为真，对智X照顾总需要成海向新任领导或者原下属打招呼，公诉人没有这方面的证据材料，辩方反倒有成X没有干预该工程渣土征收的证据（注：中队长耿XX的证言）。
4、行贿款来源不明。
假如行贿是真，资金从何而来，在案卷中未见到XX市XX拆迁渣土清运有限公司的财务账册的取款凭证 ，也未见到行贿人智X的相关银行取款凭证。
5、赃款去向不明。
无论是二卷的第8页，还是第61页，在涉及到本案第五笔指控的赃款时，表述的都过于笼统，几乎涵盖了所有的可能性，难以让人信服该笔款项曾经真实存在过。
依据上述五个方面的事实和理由，辩护人认为，本案第五笔指控是不成立的。
四、法（研）发〔１９８９〕３５号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执行《关于惩治贪污罪贿赂罪的补充规定》若干问题的解答“关于构成受贿罪的行为如何掌握的问题”的第二条明确规定：非法收受他人财物，同时具备“为他人谋取利益”的，才能构成受贿罪。
在第三笔、第五笔指控中，公诉方的证据不但不能证明被告人成X为他人谋取利益，谋取了多少利益，而且连收受他人财物的客观性、合理性都不存在，同时在证据链条上也存在这样和那样的瑕疵，应当不予认定。
关于本案的第三笔、第五笔指控能否成立的问题，说到底无外乎一个证明标准的问题，如果说，仅以行贿人和受贿人的口供相照应为证明标准，辩护人认为这首先在理论上是错误的，在实践中也是非常可怕的，一旦降低法定的证明标准，就会为诱供、骗供、指供，乃至于刑讯逼供大开方便之门。
五、综上所述，本案第二、三、五笔指控是不成立的。被告人应予从轻处罚的其他情节还有：
坦白、认罪、悔罪、积极退赃，建议法庭量刑时以在法律规定的幅度之内从轻处罚为宜，以体现法庭对于被告人坦白、认罪、悔罪、积极退赃行为的肯定，同时彰显法律的人文关怀。
辩护人：河南奥博律师事物所 张勇
2014年11月4日
注：通过律师的辩护，一审判决对起诉书指控的第三笔、第五笔受贿，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为由而不予认定。
上诉状
上诉人：成X，曾用名成XX，男，19XX年X月X日出生，汉族，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XXX，大学毕业，原XX 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监察科主任科员，因涉嫌受贿罪现羁押于XX县看守所。
上诉请求：请求XX市中级人民法院撤销（2014）X 刑初字第XXX号刑事判决书，按照法定最低刑依法改判或将案件发回重审。
事实和理由：
一、 一审判决对本案的第二笔指控认定错误。
（一）、上诉人从未说过对本案的第二笔指控无异议。
一审判决书在第3页上起的表述中认定：上诉人对本案的第二起指控无异议。上诉人在一审庭审中从未这样表述过，上诉人在开庭时的陈述、辩解也不能被解释为上诉人对第二笔指控无异议。对此要求核查一审庭审笔录。
（二）、一审判决在证明责任的分配问题上认识错误。
一审判决书在第9页显示：“经查，被告人成X供述其缴纳了该工程的税款49800元，只有被告人供述，无其他证据证实。……”，上诉人对此有异议。
上诉人与刘X星关于外围费用的约定问题，一审开庭时，上诉人和辩护律师均要求一审法院向刘X星核实案情。一审法院在该项问题上不作为、不回应，却将证明责任推给被告人一方，是对刑法基本原则的违反。恳请二审法院向刘XX核实案情。
（三）、减去5.3万元后，再减去49800元的税款，下余的钱款仍旧不应以受贿金额认定。具体理由有律师去论述。
二、 量刑畸重。
在审查起诉阶段和一审审理阶段上诉人的家属计共代上诉人退赃26万元，占一审认定涉案受贿款的大部分，同时坦白、认罪、悔罪均得到认定，但是一审判决仍判处上诉人11年有期徒刑，没有体现出对上诉人应有的法制公平和人文关怀，量刑畸重。
综上，（1）、一审判决在起诉书第2笔指控的问题上，事实认定错误。（2）、量刑畸重。恳请依法改判或发回重审。
此呈
安阳市中级人民法院
上诉人： 成XX
2014年12月8日
二审辩护词
河南奥博律师事务所接受本案被告成X的妻子XX的委托，并经过成X同意，指派执业律师张勇为成X提供法律帮助，担任二审辩护人，经查阅卷宗，会见被告人，参加庭审，现形成以下有罪罪轻辩护意见。辩护人认为：
一、一审判决认定的第一笔受贿（金融大厦），全部案情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客观性较差。
（一）从证据的证明体系上考察该笔指控是不成立的。
1、李X艺、刘X喜、刘X星三个人的口供，对成X一个人的口供，看似3比1，公诉机关的证据占优势，其实不是这样的。
2、李X艺、刘X喜并没有见到成X，见到成X的就只有刘X星一个人，刘X星的供述与成海的供述之间是1比1的关系，按照通常的司法实践，他们两个之间的供述相符合，就可以定案，如果不符合就不能定案。
3、现在成X对该项指控不认可。姑且不说证据确实、从分，排除合理怀疑的刑事诉讼证明标准，即使是按照优势证据的民事诉讼证明标准，公诉机关的证据也不占优势，所以仅依据刘XX的供述对指控成X受贿，就成了孤证。
（二）、该笔指控的客观性较差。
1、三卷67页李X艺笔录的显实，为了少缴12万元的渣土处置费和谋求日常监管上的照顾，行贿20万元，显然有违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常识，即使是按照15万元认定，行贿人也没有行贿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2、金融大厦工程总的土方量是多少？是否就像李X艺在笔录中所说的需要交纳渣土处置费12万元？事实不清。
3、市政工程是否就如被告人成X在笔录中所说的那样，可以免交渣土处置费？目前并没有文字性的客观证据予以证明，事实不清。
4、关于15万元涉案贿款的去向问题，被告人成X在笔录中陈述的太过笼统，公诉机关也没有相关的证据予以证明，事实不清。
5、三卷61页的协议书显示，该项工程2009年春节前才有可能收到20万元的工程预付款，辩护人认为，在李X艺、刘X喜、刘X星没有收到该笔款项之前，先行行贿也缺乏合理性。
二、一审判决认定的第三笔受贿（洪河工程），事实认定错误、法律适用错误。
具体内容如下：
（一）、给刘X星的20万，应当被认定为是投资入股。
1、XX市水利局将该项工程委托给XX市建筑渣土领导小组，并非是XX市建筑渣土领导小组的工作职责与河道的开挖有关，纯粹是因为XX市水利局的领导个人与成X关系较熟，知道成X有这方面的社会关系，有这个突击组织施工，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市里交办的工作任务的能力。
2、被告人成X的工作职责与河道的开挖无关，没有法定或约定的义务个人为该笔工程垫付资金。既没有主动索贿，也不存在利用职务之便受贿的问题，因此从这一角度考察问题，在洪河工程上指控被告人成X受贿没有理论基础。
3、在案宗的讯问笔录中，无论是成X、还是刘X星都异口同声的强调二人在该项工程中没有借款，原来的借款已经还清。一审庭审中成X日记本的出现，足以推翻二人在案宗的口供。这在证据的证明效力上是没有问题的。
4、在该项工程开工前成X与刘X星之间的一起投资，挣了钱伙分约定，是有其合理性的。因为该项案件事实具有以下五个方面的特征：（1）、主体平等；（2）、意思表达自治；（3）、有投入；（4）、有收益；（5）、有风险。特别是该项案件事实中存在的风险性。用一句俗话说就是：无利不早起，投钱就是为了挣钱。
5、假设一下，如果在该项工程中刘X星赔了，成X的投资是否就有风险呢？如果一定要将减去外围费用后的剩余钱款认定为受贿，辩护人认为这里面还应减去成X投资的20万元的利息，而且这个利息应当是一个较高的利息，因为它有风险。
6、在成X与刘X星之间原本没有对这一笔钱协商过利息的情况下，现在我们给他们拟定一个数额，再去审判它，这显然也是不合理的。
（二）、49800元的税款，应当从上诉人收到的15万元中减去。
1、根据庭审查明的事实：XX洪河工学院段的改造，是XX市2009年的重点市政工程，时间紧、工期短，对于工程价格，开工时仅是说了一个大概数额，这个金额比后来评估的135万元还要高一些。但是当工程完工后，并没有及时的将工程款支付给刘XX，因为施工的相关手续并没有办理齐全，是先施工，后完善手续。这也就有了刘X星给上诉人成X15万元，让成X负责外围费用的案件事实。
2、检察机关在起诉时，减去3000元的评估费、XX市水利局河务处的5万元的公务开支，是正确的。
3、而该项工程的涉案税款，卷宗材料显示上诉人成X三次提出税款也是有自己缴纳的，侦查人员仅调查了刘XX公司的外围的办事人员，没有向关键的证人刘X星核实案情，或许是基于打击犯罪思维定势的影响，或许是工作疏忽，属于是没有全面调查案件事实。
4、一审法院不调查、不核实，直接以“只有被告人成X的供述，没有其他证据证实”，而不予支持成X及其辩护人的辩护理由。显然一审法院在证明责任的分担的问题上，认识是错误的。
5、对于刘X星是否在归还被告成X借款时相应扣减了49800元的税款，辩护人认为应当以二审法院的调查核实为准。
（三）、减去外围费用后的剩余钱款，仍旧不应以受贿金额认定。
1、一审判决认定的第三起案件事实，有违罪刑法定的基本原则。查遍现有的法律、法规、司法解释,并没有将公务员投资入股做生意收取的受益规定为是受贿。
2、其实该项问题早有定论，《公务员法》第五十三条规定：“公务员必须遵守纪律，不得有下列行为：……(十四)从事或者参与营利性活动，在企业或者其他营利性组织中兼任职务。”
基于以上2条理由，可将该笔收入界定为违反《公务员法》相关规定的违法收入，但不应被认定为受贿。
三、被告人成X新近检举一抢劫案件的线索，已提供给相关单位，为体现法律的人文关怀，建议二审法院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适当延后审理的期限，待立功线索核实后，相应减轻其刑期或直接基于部分案件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理由，发回重审。
河南奥博律师事务所 张勇
2015年2月13日
第二次一审辩护词
河南奥博律师事务所接受本案被告成X的委托，指派执业律师张勇为成X 提供法律帮助，担任辩护人，经查阅卷宗，会见被告人，参加庭审，现形成以下有罪罪轻辩护意见。辩护人认为：
一、第二笔指控（洪河工程），事实认定错误、法律适用错误。
（一）、49800元的税款，应当从上诉人收到的15万元中减去。
1、在二卷的第4页、6页、76页，被告人成X 针对该笔税款三次提出是该笔款项是自己负担的，但侦查人员仅调查了涉案税款缴纳的办事人员，这些人员只能证明，他们是税款缴纳的经办人，但是并不能证明该笔款项的实际承受人，故这些证人证言不能否认成X 主张的：刘东X 后来在归还自己借款时扣除了该笔税款，成X 才是该笔资金的实际承受人的供述。所以，应该向关键的证人刘东星核实案情。
2、原一、二审审理期间，被告人及辩护人均明确提出向刘东X 核实案情，但原一审判决不调查、不核实，直接以“只有被告人成X 的供述，没有其他证据证实”，而不予支持成X 及其辩护人的辩护理由。显然原一审判决在证明责任的承担问题上，认识是错误的。
二审法院，没有二审裁定中释明向刘东X 核实案情的客观情况，仅以部分案件事实不清为由发回重审，是在回避本案的关键问题。
在此，再次要求一审法院向刘东X 核实案情或调阅刘东X 案件开庭笔录。
（二）、并不能因为安阳市水利局将洪河工程委托给安阳市建筑渣土领导小组，成海在该项工程中有收益，就认定成X 构成受贿。
1、安阳市建筑渣土领导小组既没有进行河道清淤的技术力量，也没有进行河道清淤的工程机械。安阳市水利局将该项工程委托给安阳市建筑渣土领导小组，纯粹是因为安阳市水利局的领导与成X 关系较熟，知道成海有这方面的社会关系，有突击组织施工的能力。
2、成X 为该项工程个人投资20万元的资金。
（三）、减去外围费用后的剩余钱款，不应当被认定为是受贿，而是违纪收入。
1、《公务员法》第五十三条规定的第十四项，以及《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行政机关公务员处分条例》的相关条款，对该项问题均有明确规定，成海的该项涉案行为违法、违纪，但该行为并不具有上升到刑法上问责的合理性。原一审判决将减去外围费用后的剩余部分认定为受贿，与罪刑法定的刑罚基本原则不符。
2、如果一定要将减去外围费用后的剩余钱款认定为受贿，辩护人认为这里面还应减去成海投资的20万元的利息，因为成X 没有白白让刘东X 用该笔钱的义务。而且这个利息应当是一个较高的利息，因为它有风险。如果在该项工程中刘东X 赔了，成X的投资就有难以收回的可能。在成X 与刘东X之间原本没有对这一笔款项协商过利息的情况下，现在我们给他们拟定一个数额，再去审判它，这显然也是不合理的。
二、第一笔指控（金融大厦），全部案情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客观性较差。
（一）、该笔指控是孤证。
1、李文X 、刘双X 、刘东X三个人的口供，对成X一个人的口供，看似3比1，公诉机关的证据占优势，其实不是这样的。
2、李文X、刘双X并没有见到成X，他们都是听刘东X说的，故李文X、刘双喜X的证言是传来证据。刘东X的供述与成X的供述之间是1比1的关系，按照通常的司法实践，他们两个之间的供述相符合，就可以定案，如果不符合就不能定案。
3、现在被告人成 X对该笔指控不予认可，因此仅依据刘东X的供述对指控成X受贿，就成了孤证，而孤证是不能定案的，这是刑事诉讼法的基本原则。
（二）、刘东X 供述的客观性相对较差。
在刘东X 的供述中有两处说的是给成X行贿20万元（具体见：二卷185—193页、三卷1—9页），三处说的是15万元（具体见：三卷24—29页、18---23页、30页），在合伙的生意中刘东X动了私心，自己截留了5万元，单就剩下的这15万元，又有谁能保证刘东X陈述的是真实的呢？
刘东X供述客观性相对较差，在没有其他证据佐证的情况下，贸然认定案件事实，有造成冤狱的危险。而该笔指控的其他证据同样客观性相对较差。
（三）、该笔指控的客观性较差。
1、三卷67页李文X笔录的显实，为了少缴12万元的渣土处置费和谋求日常监管上的照顾，行贿20万元，显然有违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常识，即使是按照15万元认定，行贿人也没有行贿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2、金融大厦工程总的土方量是多少？是否就像李文X在笔录中所说的需要交纳渣土处置费12万元？即使是按照刘双X在笔录中供述的需要缴纳渣土处置费32万元，同样没有客观证据可以证明，属事实不清。
3、市政工程是否就如被告人成X在笔录中所说的那样，可以免交渣土处置费？目前并没有相关书证予以证明，事实不清。
4、关于15万元涉案贿款的去向问题，被告人成X在笔录中陈述的太过笼统，公诉机关也没有相关的证据予以证明，属事实不清。
5、三卷61页的协议书显示，该项工程2009年春节前才有可能收到20万元的工程预付款，辩护人认为，在李文X、刘双X、刘东X没有收到该笔款项之前，先行行贿也缺乏合理性。
（三）、并不能因为成海否认该笔指控，就认为成X是在翻供、认罪态度不好。
1、被告人成X的供述是稳定的、一致的，成X对该项事实的陈述能够从案卷笔录里面找到印证的证据材料，如二卷第12页下起第4—3行成X在笔录中供述：“金融大厦项目上，我认为与我们之间的借贷关系有联系的因素”。
2、原一审审理期间，被告人成X没有对该笔指控提出异议，是基于辩护策略的选择，担心提出异议的部分太多，不会被人民法院采信。
三、认定被告人成海构成立功的证据材料已经齐备：
该法发〔2010〕60号《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若干具体问题的意见》第六部分<关于立功线索的查证程序和具体认定>第四自然段之：“如果被检举揭发的他人犯罪案件尚未进入审判程序，可以依据侦查机关提供的书面查证情况认定是否查证属实。……”
该《意见》第七部分<关于自首、立功证据材料的审查>第二自然段： “人民法院审查的立功证据材料，一般应包括被告人检举揭发材料及证明其来源的材料、司法机关的调查核实材料、被检举揭发人的供述等。被检举揭发案件已立案、侦破，被检举揭发人被采取强制措施、公诉或者审判的，还应审查相关的法律文书。证据材料应加盖接收被告人检举揭发材料的单位的印章，并有接收人员签名。”
本案被告人成X检举立功材料包括：检举人检举材料、内黄县检察院驻内黄县看守所监察室证明案件来源的核实材料、二安乡派出所向该嫌疑人核实，该犯罪嫌疑人供认不讳的口供材料、被害人的陈述笔录、内黄县公安局针对该抢劫案件的刑事立案决定书。特别是内黄新公安局针对该抢劫案件的刑事立案决定书，可以很好的说明：有犯罪事实发生，相关犯罪嫌疑人需要被追究刑事责任。
在相关证据调取后可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符合上述司法解释对检举立功进行认证的程序和标准，故应被认定为有立功表现。
庭审结束后，辩护人了解到的新情况是，目前公安机关已经对涉案的其他三名嫌疑人进行了传唤，因三人外出目前没有传唤结果。
五、被告人成海应当被认定为有重大立功表现。
法发〔2009〕13号《关于办理职务犯罪案件认定自首、立功等量刑情节若干问题的意见》第二部分<关于立功的认定和处理>第五自然段：“犯罪分子检举、揭发的他人犯罪，提供侦破其他案件的重要线索，阻止他人的犯罪活动，或者协助司法机关抓捕的其他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依法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以上刑罚的，应当认定为有重大立功表现。其中，可能被判处无期徒刑以上刑罚，是指根据犯罪行为的事实、情节可能判处无期徒刑以上刑罚。……”
成海检举的涉案犯罪嫌疑人系以暴力手段多次拦路抢劫的团伙作案，在短短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里，连续作案多起，结合《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条的规定，涉案犯罪嫌疑人完全有可能被判处无期以上徒刑，符合上述司法解释对重大立功的认定标准，应当认定为重大立功。
六、 原一审判决量刑畸重。
原一审判决认定被告人退缴受贿赃款的大部分，同时坦白、认罪、悔罪均得到认定，但是一审判决仍判处上诉人11年有期徒刑，与宽严相济的刑事司法政策不符，没有体现出对上诉人应有的法制公平。
河南奥博律师事务所 张勇
2015年6月19日
2015-12-22 10:14:33 浏览：
本栏目：深圳坂田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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